诚轩22春拍中国书画丨溥心畬的笔墨世界

2022-08-03 20:39:57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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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溥心畬身为清廷贵胄,身份煊赫,他的书画作品在民国年间就很受追捧,其价格比单纯的职业画家高出一截;时至今日,他作品中古雅、清贵、文气的特征被藏家认知、欣赏,受众广泛。在文人书画体系中,“逸品”位于神、妙、能之上,溥心畬恰恰以“逸”胜之,2022年8月8日举行的北京诚轩春季拍卖会中国书画专场中,不乏溥氏佳作,兹列举数件,以供欣赏。

  雪景是溥心畬的拿手题材,张大千曾经说过:“并世画雪景,以溥王孙为第一,余每避不敢作”,虽是自谦,却也能知道溥心畬的雪景山水在民国画坛的地位。《万峰雪霁》从画风、落款来看,是溥心畬1940年代所绘。

  在中国传统绘画中,雪景的画法比较特殊,是“借暗衬明”,以淡墨渲染天色,通过留白烘托雪山的明净,这一路传统画法比较花时间,因为晕染要一遍遍、反复进行,这样才能温润不燥,很吃功夫。

  溥心畬出身贵族,胸无点尘,贞正自守,鼎革后以书画自娱,他自号“寒玉堂”,以表玉壶冰心之志,他笔下的滢洁世界,正如他内心之写照,因此格外动人。市场上的溥氏雪景,历来表现不俗,此件估价非常诱人,值得关注。

  1946年秋,溥心畬与齐白石在南京举办绘画联展,并作为满族国大代表参加制宪国民大会,有南游之行,《秋桐闻蝉声》即是此时作品。

  溥心畬于山水、人物、花鸟诸科无一不精,本幅为写生工虫小景,取法宋元,别开生面。拍品画秋桐斜欹,鸣蝉倒缀,可以想见时节之萧飒,兼喻人物的高洁心性,与旧王孙略显寂寥而又明净的精神相表里,用笔、设色都流露出特别的雅致。

  本作亦可见溥氏精湛的技法功力,各种线描技法应用自如,笔法灵活多变,画蝉则能于细处逼真,蝉翼以淡墨皴擦,尤为精彩,极具文人趣味。此稿于非闇亦有创作,或共有古画原本。

  题识: 昔日千门万户开,愁闻落叶下金台。寒生易水荆卿去,秋满江南庾信哀。西苑花飞春已尽,上林树冷雁空来。平明奉帚人头白,五柞宫前蔓碧苔。乙亥六月,溥儒。

  《溪山无尽卷》是溥心畬1935年的作品,以青绿设色法绘于绢本,布局源自宋画《溪山秋霁》,《溪山秋霁》为端方旧藏,后入虚斋庞元济处,现藏美国弗利尔美术馆,卷末有文嘉、王穉登、董其昌等人题跋,推崇为郭熙作品,谢稚柳在1957年《唐五代宋元名迹》中将它定为王诜真迹。

  溥心畬临本与郭熙原本布景、位置一致,但是洒脱洗练的笔墨与宋人迥然不同,初看很难分辨出这是一件临本。

  溥心畬这件作品在技法上更多采用北宗马远、夏珪一派,三笔两笔,以简驭繁,萧散俊逸,并不拘泥原迹,用色主以青、赭,明快沉着,毫无琐碎习气,显得格外出彩。

  手卷的细节毫不含糊,如上图局部中的执杖高士、策蹇旅人,甚至随从童子,蚁人豆马,纤毫毕现,趣味十足。

  《疏树绕群峰》是溥心畬的绢本横幅山水画,现为镜心裱式,其尺寸同样接近手卷,是溥心畬渡台后的典型绢本山水样貌。

  溥心畬渡台后,山水作品多以渴笔,加之书法性的顿挫转折,愈见苍郁老成,更合北宗斧劈皴、南宗披麻皴为一,形成独特的笔墨语言。

  《疏树绕群峰》以赭、墨为主,随性写出山川草木,沉着静穆,韵致自远。深岩巨谷之间,茂林丛树、寺观亭台,各自错落,却空无一人,别有幽胜之美。

  溥心畬此作虽然没有落年款,但是作品画面带有非常明显的时代风格,其呈现一种“白调子”,画风淡雅,笔墨不浓重,是溥心畬1940年代末期至1950年代初期的画作特征,可用于断年。

  溥心畬以皇族身份经历鼎革,在近代大变局中泰然处之,心中自有感慨,斗霜傲雪的奇松频频现诸笔下,成为他的精神寄托之一,《双松并茂》绘赠“叔明”,是他早年作品。

  正面: (文略)己丑夏日卜居杭州九莲村,邂逅渭滨先生,剪烛夜话,其乐无极。今将远行,检点行箧,倚装作此,聊报雅意,且志会合非偶然也。渭滨先生属,溥儒并识。

  这把成扇是溥心畬在离开大陆前的最后作品,作于杭州九莲村,并可帮助厘清画家在大陆的最后行程:1948年秋冬之际,溥心畬由南京转抵杭州→1949年四月,杭州解放后移居昭庆寺旁民宅→前往上海→1949年夏天又迁杭州九莲村整顿行装→七月十六日创作此扇后离开杭州→八月由吴淞口至沈家门→九月自舟山乘飞机到达台北。

  更为珍贵的是这把成扇的背面小字楷书,溥心畬此前居住在杭州市期间,曾给陈巨来写过一封信,提到“仆近不作楷字已(以)两易寒暑……”可知在居住杭州期间,溥心畬极少写楷书,查1949年渡台前的溥心畬的书画作品,恭楷创作、落款者极少,结合正面的长题、用心经营的画面风格,可知此扇实属难得之品。

  题识: 岩穴多生韵,原泉不停流。山中有奇士,开户读春秋。宋元士夫画无间繁简,具清寒高淡之致。湖上秋雨,略拟其意。西山逸士溥儒。

  拍品正面是溥心畬书杂钞、节录李白诗《秋登宣城谢脁北楼》,辅以高逸鸿绘老圃秋容、兰香韵远;另面为梁寒操录自作诗二首,配刘师子绘芦塘游鱼、芦荻白鹭。

  与编号343黄君璧、陈静涛书画扇同为香港企业家张军光旧藏,张军光(1909-1987),上海人,曾任上海《远东月报》社长,1948年赴港经商,任香港东华三院总理、香港远东银行董事等职。

  拍品以墨玉为材,圆雕展翅飞翔的蝙蝠,皮肤褶皱、翅膀起伏均栩栩如生,再以阴刻表现细节。腹下镌篆书“蝠厅”二字,乃恭王府后堂之名,当为晚清时恭亲王奕?特制的文房佳器。蝙蝠右翼就料微微上翘,与原配酸枝木座完美契合。

  蝠厅,位于恭王府花园中路最北端,因正厅前后出抱厦,两侧又出耳房,建筑平面曲折类似蝙蝠形状而得名。后为溥心畬书房,现今恭王府还挂有溥氏亲书的“寒玉堂”匾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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