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喜欢海子的诗。
海子的诗,整体给人呈现一种粗旷的、原始的、质朴的、神秘的、悲悯的气氛。
我和海子有点巧合,我和他一样都属龙;海子去世时,他的忌日那天,却是我身份证上的生日;我很小的时候,是莫名其妙酷爱和读着海子的诗长大的;和海子一样,作为生长自农村,我也对泥土、麦田和河流有着天然的敏感情结。我也和海子一样寻求自杀过,可我没能死成,所以某种程度上我对海子很理解。
而海子,这位横空出世又匆匆过客的天才大诗人,他离世时仅仅只有25岁,却独步千古,惊世骇俗。从1989到2019年,而今距海子去世时间过去了整整三十年。三十年来,海子的诗歌和故事仍在令人仰望和叹息中流传。
三十年前的3月26日,是中国诗歌史上的一大硬伤,当代最杰出的天才诗人海子在山海关卧轨自杀。海子死了,整个诗坛黯然失色。
可以说,在上世纪八十年代,伴随着诗歌流派的不断变化,中国现代诗歌精神复苏,全民对诗歌一波又一波地持续热情高涨。而海子令人惊伤的死,则意味着八十年代诗歌精神的陨落;也意味着在商品经济汹涌而来的时代,原始而淳朴情愫的远去。从此,宛如我这个年龄,宛如当年大家都爱听的那首歌《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》,只留下无尽的怀念和一声叹息。
虽然,仿佛一场献祭。在三十年前的昨天,大诗人海子令人遗憾地卧轨死了,可他终究以自己短暂而高贵的生命,把时代最动人的诗篇留给了身后的世界。当三十年前的那天,列车驶过山海关,驶过海子的身体,驶过海子的万念俱灰、彻底平静,海子选择用自己滚烫的飞溅的鲜血回报大地,让大地开出灿烂的最美的花朵……
在海子去世之后的第三十个春天,我又认真拜读了一些海子的诗,我重新有着温暖而又悲伤的感觉。
是的,每次读海子的诗,我都有着特别亲切的感觉。可是,海子死了,我真的很悲伤。
我认为海子是位特别了不起的天才,哪怕天才也会犯有错误。但天才就是天才,即使犯下一些错误的天才也不容低估和轻视,何况像海子这么淳朴、纯粹而热烈的大诗人。
去年,我曾经通过朋友约了当下一位特别有名气的诗人,这名诗人,我曾经特别想见。可是在见之前,该诗人电话中说,自己比海子的诗写得好。惊讶之下,我很讨厌,便断然拒绝见面了。因为在我眼里,海子的诗歌和灵魂之高贵、神圣和伟大,是永远任何人都不可超越的。
虽然三十年了,海子的死至今遗恨迷烟树,总是令人难释怀。可是三十年了,无论悲伤与难忘,匆匆而过的海子,留给我们的是诗歌精神永恒的温情和生命的天地绝唱。
海子,永远的海子!
乔领2019.3.27